(一)
新生的喜悦。
我漫无目的的晃着。一介布衣的我除了手中的一柄木杖之外一无所有。无聊之余,我决定到城外转转。
我显然不善于战斗,欺负些小动物吧,却也弄得遍体鳞伤。我不会打架,我的专长是救人。把危在旦夕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是我的乐趣。行医经验多了,城里城外的人多多少少知道我的名字。
我很敬业。老城主告诉我,医者要有医德。我就把嘴翘得老高,她会慈祥的派派我的头,和蔼的笑。城里的居民跟我的关系都不错,像金相玉姐姐,她对我就很好,还常送我东西。刀剑笑叔叔和银娇龙阿姨也很好。平十指老先生可算我的启蒙先生,我对他异常尊敬。老城主是个博爱的人,脸上总是带着温暖的笑。钱庄韦大宝虽然有钱却很小气,但并不招人讨厌。一些前辈却说很喜欢为他办事,为什么咧?大概是因为他的酬劳很诱人吧。
我一直是不杀生的,就算打任务、赚生计,也只是为队友们疗伤。老城主却突然给我写了一封密信,让我想办法对付东山上那群山贼,他们最近常常下山捣乱,弄得附近村子人心惶惶。我不善战,但为了村子里的村民,我决定找他们谈判。
我说过,我不喜欢打架。但今天不是我的错,我无意伤人的。他们的山贼头头居然在谈判中调戏我甚至辱骂老城主。他若恼了我,我火了,第一次用救人的手伤了人。山贼们一个个屁滚尿流、鬼哭狼嚎,见了我像见了鬼似的。我叹口气,事情非得用武力才解决得了吗?
老城主给了我一笔很丰富的赏金,让我出去闯闯。我完美的完成了任务,能力自然提高了。老城主慈爱的拍拍我的头,说新手城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,丫头,到外面开开眼界吧。我摇摇头,说我只是个行医的。
我最终离开了新手城。带着老城主的一句话——江湖险恶和村民的祝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域。头顶陌生的天空蓝得透明,让我很没安全感。
在陌生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陌生的人。他倚着一颗长得不怎么茂盛的树,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。他冲我笑,露出白森的牙。
他说要去哪里?我说不知道。
那一起走吧。他笑着,用他乌黑的眼眸盯着我。
我茫然。
之后,他带着我东奔西晃,到处乱窜。他告诉我,他的名字叫“兵”,他说很奇怪的名字是吧。我说不会,很好听。他笑,然后叫我,月。
他总会受到敌人的突袭,防不胜防。还好他命硬,才不会导致一命呜呼的悲剧发生。我替他疗伤,他总会说谢谢。
他每次打完了怪,就会拿着打到的皮毛、筋骨或别的什么到附近的城里卖,然后给我买东西,我会傻傻的笑。
(二)
莫名的感到一阵寒冷,兵不在身边了连空气都不是适应。收到老城主是诏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虽然在这段时间里结识了不少朋友,却愈发的想他。
月月,在干嘛呢。无情不客气的在我身边坐下。
姐姐,你会很想念一个人吗?我歪着脑袋问她。
怎么...傻丫头...想他啦...
姐姐,为什么会这么想念一个人呢?
月月!无情!走咯!该起程了!嗜血在远处冲我们大喊。
哦!来了!无情眨眨眼,拉上我跑到队伍里。
一大票人,为了任务在拼命,大家都很努力,我的任务也加重了,不停的治疗,血染红了我一身白色的法袍。
月月,这边!
月月,顶不住了!
月月!......
老城主说丫头长大了,可以独当一面了。我只是笑。银骄龙阿姨送一套更合身的衣服给我,发型改变了,头衔也改变了。
我入了邪。
有总奇怪的感觉在牵引我,在正、邪两派之间选择了邪派。
世人认为邪城里的都是坏家伙,其实不然。邪派的人都很好,没有凶神恶刹的面容,没有凶残暴力的内讧行为,偶尔开开玩笑却能为兄弟两肋插刀。不欺善、不凌弱,有那就是同门之中的败类。比起那些整天顶着正派的头衔为所欲为 的伪君子要强得多。
再次见到兵是在邪城里。
月。他叫我。
兵哥哥!我惊呼。
你变了,漂亮了。他笑。
是吗?我的脸忽然烧红,心里好一阵欢喜。因为,他也入了邪。
阿兵哥哥。她就是月姐姐吧。兵的身后走出一抹娇小的身影。一袭白袍,配上绝美的容颜。她紧紧的依着兵,漂亮的眼睛在看着我的时候微微露出敌意。
兵宠爱的刮刮她的鼻头,是啊,小雪好聪明哦!
我愣住了。兵,他有喜欢的人了?是啊,他可从没承认我是他的什么人,现在他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人,我该替他高兴不是吗?可是,可是心好疼啊,疼得快呼吸不了了。
月姐姐,你好!我是小雪,见到你很高兴呢!因为常常听到阿兵哥哥提到你。
盯着她向我伸出的手,我竟不知所措,呆在那里。
这时无情与嗜血走了过来,打破了尴尬的局面。
与他们打了招呼以后,兵为我们介绍。无情,嗜血,月月,她是小雪。小雪,这是嗜血,无情,这是月...他眼底的温柔让我心酸。我低下头,逼回差点夺框而出的眼泪,扭头向城外跑去。
(三)
正、邪两派始终是势不两立的,两派人马偶遇就算不会大打出手也会有那么几个人受伤。
刚刚下了一场雨,碧翠的青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。几天来对他们的可以躲避,让我心力交悴。我必须找点什么事情来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。背上药囊,我只身走出邪城。
果然不出我所料,此时许多平时难得一见的奇珍异草都现出了身形,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。我蹲下身小心翼翼的采挖,忙得不亦乐乎。
不知觉来到了正邪两派交界地。这里对于手无寸铁的人来说是最危险的。待我反应过来,已被一群正闲得无聊的正派人士发现,兴奋的尖叫着冲过来。
兵...兵哥哥...救我...无情姐姐......
后面的人还在追,我浑身是血,药囊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。前面的路越来越模糊,我只能凭着记忆往熟悉的方向逃。
无情。
恩?
有没有听到月的声音?
没啊,她早就出去了。
哦...
呵呵,才多久没见啊,就想她啦......月月!!
无情惊叫着冲到我身边,扶助摇摇欲坠的我,眼里满是惊诧。
我......
别说话。无情一边制止我,一边掏出金疮药为我上药。
兵的眼里都是痛心,身体止不住颤抖。盯着后面追赶上来 的那群人,眼神转为仇恨,咆哮着冲了过去,疯狂的挥动手中的刀。
不要!兵哥哥!他们好多人!无情姐姐,你快去阻止他.....血流得太多,我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无情摇摇头,露出一个完美的笑。安置好我,带着满腔的愤怒,加入了腥红的战场。
尽管他们武艺精湛,但对方人多势众,他们渐渐败下阵来。在我昏厥之前,看到了无情倒下的身影。血,溅了一地,模糊了视线。
兵告诉我嗜血带着无情离开了,到了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。
我问兵,那,你呢。兵愣了一下,紧紧的拥住我。
我好害怕,害怕我会失去你,害怕你就这样消失......
颈背冰凉冰凉的,兵哭了。
(尾声)
小雪留下了一封信,只有短短的两行字:月姐姐,我始终比不上你在阿兵哥哥心中的位置,他一直以来只把我当妹妹...月姐姐,阿兵哥哥,要幸福。
我们回去了新手城,老城主还是那么慈祥,岁月的风霜让她更憔悴了,但脸上依然是昔日熟悉的笑。与城里的居民一一道别后,刀大叔在兵的胸膛上狠狠锤了一下,你小子,可别欺负我们家月丫头啊。
兵笑笑,不会。
夕阳洒下一 层金色。